中國和澳大利亞:互相需要的「敵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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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亞的安東尼·阿爾巴尼西這個週末在北京進行了七年來的首次訪問。

2022年在印度尼西亚巴厘岛舉行的G20峰會。澳大利亞首相安東尼·阿爾巴尼斯與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習近平的雙邊會議。

中國和澳大利亞是政府之間不必互相喜歡即可進行業務的證明。

當安東尼·阿爾巴尼斯周六抵達中國時,他將成為7年來首位訪問中國的澳大利亞總理。

他的三天之行是在兩國關係急劇惡化以及堪培拉與華盛頓的軍事聯繫日益加強之際進行的。

近年來,澳大利亞和中國相互指責對方侵犯人權和對國家安全構成威脅。公眾對對方的印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負面。

但是,就貿易而言,他們無法承擔放棄對方的代價。在2020年貿易關係達到高峰時,澳大利亞近一半的出口都銷往中國。

作為對比,在大約同一時期,大約9%的美國出口和僅5%的英國出口銷往中國。

這種影響力在政府想要表達立場時可以成為一種強大的工具,就像2020年澳大利亞呼籲對新冠病毒起源進行獨立調查時一樣。

堪培拉澳大利亞國立大學(ANU)的經濟學家珍·戈利說:“那對中國政府來說是非常令人沮喪的。”

“不久之後,(中國)駐澳大利亞大使在這裡發表了一次演講,暗示一些澳大利亞產業可能會受到影響。”

果然,一系列中國的關稅和限制措施隨之而來,影響了價值約200億英鎊(164億英鎊)的澳大利亞商品。受影響的產品包括大麥、牛肉、葡萄酒、煤炭、木材和龍蝦等眾多產品。

戈利教授補充說:“基本上,中國政府在傳達訊息。他們對澳大利亞政府感到不滿,決定利用經濟壓力來表達這一點。”

當時,來自一個重要的貿易夥伴如此強硬的舉動對許多人來說是出人意料的。此後,中國解除了許多限制。

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中國解除關稅的決定得到了新當選的澳大利亞政府的幫助。

去年在巴厘島G20峰會上與中國領導人習近平會面後不久,阿爾巴尼斯先生表示:“當我們進行對話並能夠進行建設性和尊重的對話時,我們將更加受益。”

他提醒澳大利亞人,與中國的貿易價值超過與日本,美國和韓國的總和。顯然,安定兩國關係是他政府的優先事項,他稱之為“兩個高度互補的經濟體”。

中國所謂的經濟壓力是否成功有疑問。由於中國的貿易限制,澳大利亞仍然公開批評北京在幾個方面的行為,但毫無疑問,由於中國的貿易限制,澳大利亞的企業和工人受到了打擊。

“從本質上講,我們無法沒有他們,”戈利教授說。“我認為阿爾巴尼斯政府明確決定我們的經濟聯繫非常重要,不願牺牲它,然後尋求我們外交上的改善。”

澳大利亞有自己可以利用的優勢,特別是在自然資源方面。

澳大利亞國立大學(ANU)國家安全學院的研究員本傑明·赫爾斯科維奇說:“中國和澳大利亞在經濟上緊密相互依存。”

例如,中國過去一直且仍然高度依賴澳大利亞提供滿足其龐大且不斷增長的經濟所需的原材料。

例如,大量的鐵礦石和液化天然氣來自澳大利亞。順便說一句,這兩種商品都沒有受到中國的限制。

中國公眾可以不購買澳大利亞的葡萄酒和龍蝦,但在該國能夠足夠獲得製鋼所需的材料或為其工廠提供動力之前,北京知道自己沒有足夠的優勢來對澳大利亞提出要求。

一些分析人士認為,中國的貿易限制並沒有使堪培拉靠近北京,而是產生了相反的效果。

赫斯科維奇先生表示:“北京政府開始意識到,其強迫性的經濟和外交措施導致澳大利亞更加靠近美國。”

“北京解除貿易限制並正常化外交接觸的目的是要引誘堪培拉遠離華盛頓。”

其中一個目標可能是獲得澳大利亞對加入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夥伴關係(CPTPP)的支持。

這是注定失敗的跨太平洋夥伴關係(TPP)的繼任者, 美國當時總統唐納德·特朗普退出了這個自由貿易協定。到目前為止,包括澳大利亞在內的多個國家阻止了中國加入的努力。

國立大學(ANU)的戈利教授說:“老實說,中國在世界上沒有太多的朋友。我們曾經是其中之一,但現在不再是了,对吧。” ”如果你想一下,與美國的盟友建立強大的經濟關係是有道理的。從愛生波的角度來看,這給你們在我們和華盛頓之間制造裂痕的機會。“”

鑑於與美國的緊張關係,中國不希望疏遠美國的盟友是有道理的。

華盛頓不僅試圖阻止中國獲得先進電腦芯片所需的技術,還對其盟友施加壓力做同樣的事情,同樣需要對綠色能源所需的關鍵礦物質。

例如,世界上一半的鋰在澳大利亞。中國公司希望獲得這些對製造電動汽車至關重要的金屬。中國目前在全球對電動汽車的領導地位。

根據戈利教授的說法,澳大利亞和中國在一些需要共同合作的問題上可能會成為“競爭者而非合作夥伴”,例如對抗氣候變化。

澳大利亞與美國的緊密政治和軍事聯係意味著它必然會在超級大國競爭中站在美國一方。

但與一個經濟政策積極損害中國的國家站在一起,只會對兩國關係增加壓力,可能會讓兩國回到原點。

“我不知道這種情況還能持續多久,”戈利教授說。“澳大利亞政府希望與中國保持關係,基本上,我們繼續像往常一樣向他們出口。”

“但與此同時,我們也要遠離他們,限制他們對我國的資本流入。對我來說,這聽起來像是我們既想要餅作又想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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